|
??? 宏钦尾随云莺顺江东下,来到广东肇庆,寻觅未果,只好继续往东寻找。在转船时,为省盘缠误搭了一艘前往南洋的货船,竟一路来到了南洋。
??? 在南洋,宏钦举目无亲,幸得一位在南洋行医的好心华侨收留,便留在药店中当学徒,一来积攒返乡路费,二来学点医术,以便日后寻见云莺也好为她治病。
??? 一晃三年过去,宏钦已积攒够了回乡的路费,再加上寻亲心切,又思念父母,便告别师傅,踏上了返乡的旅途。
??? 董宏钦回到梧州,在北山脚下开了一家医馆,名为“回春药店”。他把在南洋学到的医术同自己家传的酿酒技术结合起来,用当归、川芎、白芷、桂皮等名贵中药浸酒,做成药酒供病人饮用,医治风湿骨痛、身体奇痒、生疮流脓等疑难杂症。自从饮了宏钦的药酒之后,当地许多风湿骨痛病患者,普遍减轻了疼痛,就连多年流行的类似麻疯的怪病,虽未找到根治的药方,但饮了药酒之后也能使病情得到控制。
??? 由于董医生医术高明,又用自家特制的药酒为病人医治疑难杂症,加上医德高尚,收费低廉,名声渐渐大了起来,在梧州及两广都很有名气,许多人都慕名远道前来求医。
??? 一日,医馆来了个蓬头垢面、手柱拐杖的女人,那女人头上生疮,手上流脓,身上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怪味。那人自称来自广东,要找董医生治病。药店小伙计见了觉得恶心,便将她挡在门外不让进去,给了她点儿银子想把她打发走了事。但那女人不要银子,还和小伙计争执起来。正在坐堂的董医生恰好看见了,便起身出来询问。那女人见了董医生转身就走。董医生觉得奇怪,追上前去仔细一看,正是自己苦苦找寻多年的云莺。
??? 云莺见了董郎,又喜又悲。喜的是昔日情人又相见,悲的是自己现今这模样,又怎忍心拖累了董郎?犹豫片刻,云莺终于转身回头,快步向抚河边奔去。董郎和家人在后面一路高喊一路追赶。
??? 趟过了一道水,翻过了两座山,穿过了三个村庄,云莺来到了抚河边上的麻疯村外。原来,云莺当年染上怪病之后,离家出走,但并没有走得太远,皆因父母无儿,又舍不得董郎的缘故。在麻疯村居住的,都是得了麻疯或者流行怪病劫后余生的人,他们不忍心把病传染给他人,便自愿集中到这里,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,官府也时常给予一些救济。云莺就是在这里度过了几年。
????见了董郎之后,往事的回忆又激起了云莺对幸福生活的追求,她不想就这样在麻疯村终老一世,但周身恶病又怎能与董郎相伴呢?面对滔滔抚水,云莺痛不欲生,她站上一块高高的岩石,纵身跳进了抚河。
????董郎和家人及时赶到,从水中救起了云莺,带回家中,安排她独自住在董家后院酒房旁边的杂物房里。云莺每日喝酒治病,病情虽然得到了控制,但总不能根治。时间长了,云莺见每日都要董郎服侍,很是过意不去,便在后院帮着干些酿酒的杂活,因为样子难看,一般不到院外来。
??? ?一日,有两条毒蛇金环蛇和眼镜蛇相斗,从草丛一直斗到酿酒的草棚里又斗到酒缸旁,互相喷着毒气,吓得云莺不敢靠近。不一会儿,两条毒蛇缠在一起,“扑通”一声掉进酒缸里,云莺吓了一跳,想去看看,忽听得一阵“沙沙”声,另一条过树榕蛇也从草棚顶上跌进了酒缸里。云莺不敢叫又不敢喊,她怕毒蛇爬出来伤人,便上前盖上缸盖,上面又压了块大石头。
??? 又过了半年,云莺见自己的怪病仍未好转,这样下去将会拖累董郎。她几次劝董郎另寻佳偶,无奈董郎心意已决,要等云莺病好之后再娶她为妻。
??? 一日,云莺正在后院干活,想起自己和董郎的婚事,不禁悲从中来。她来到浸有毒蛇的酒缸旁边,想看看毒蛇死后是什么模样。当她揭开酒缸盖时,只见三条蛇虽然死了,肌肉却完好无损。当下她想,浸有毒蛇的酒便是毒酒,喝下去必死无疑,与其这样耽误董郎,不如及早离开人世。于是,她舀了一碗毒酒喝下去,只觉得头晕目眩,浑身发热,又接连喝了两大碗,顿时倒在了酒缸旁边,不省人事。进来取酒的药店伙计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云莺,急忙报告了宏钦。董医生进来一看,发现了酒缸里的毒蛇,又闻了闻云莺满嘴的酒味,便知道云莺是喝了毒酒自寻短见,当下便命人把云莺抬到屋里放到床上,准备为她办理后事。
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