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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初夏,我陪同远道而来的朋友,走进蒙山县长坪瑶族乡,探寻瑶乡原生态的秘境和神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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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早上七点半,我们乘坐越野车,从县城出发,向东北走3公里,就进入古修自然保护区。保护区的老李给我们当向导,一路上,老李兴致勃勃地给我们介绍保护区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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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修自然保护区位于蒙山县东北部,以长坪瑶族乡为核心,总面积12.8万亩,为自治区级自然保护区。在保护区内,不但能看到美丽的自然风光,还能体验瑶族独特的风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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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,车子已盘山而上,越走越高,窗外的风景则越来越美。走到一个山脊上时,有人在后面大声叫:“停一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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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紧停车,探头往后看,问他是不是车子坏了。那位老兄风趣地说:“我的车被美景勾住,开不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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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一行人下了车,离车轮几米远,就是万丈悬崖。我站在悬崖上,极目远眺,苍山如海,美不胜收。远处有一座山峰,高出群山之上,那是全县最高峰倮倮顶,一条薄薄的云雾,围绕在倮倮顶的脖子上,仿佛给它戴上了一条洁白的纱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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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陶醉在美景中,老李就扯一扯我的衣角。我问他有什么事,老李不说话,只是用手指了指山脊的另一边。我这才发现,所有人的脖子都伸得长长的,往山脊的另一边俯身凝望,两眼大睁,一眨也不眨,那神情,仿佛在欣赏绝世美女。我也循着他们凝视的方向望去,只见一个狭长的湖泊,曲线优美,像一个刚出浴的少女,平躺在群山之间。也许被我们看得不好意思了,她忙扯过远处的浓雾,盖上明净湿滑的身体。滚滚的云雾很快涌满了湖泊和山冲,再漫上山坡,一直铺到我们的脚边。转瞬间,眼前已经一片白茫茫。奇怪的是,浓雾漫到我们的脚边时,就停住了,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玻璃,把云雾压在山谷里。于是,茫茫白雾之上,居然是朗朗青天。几座山峰从浓雾下穿出来,青翠欲滴,直指苍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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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绝世美景让我们忘了说话,手上却忙个不停,不断按动快门。逗留了一个多小时,我们才继续上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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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走走停停,不断有新的发现。保护区内林木茂盛,野生动植物繁多,有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植物,最具代表性的有苏铁蕨、桫椤和极稀有的野生山珍极品金线草。还有众多国家一、二级保护动物,最具代表性的是鳄蜥、红腹锦鸡、大灵猫、娃娃鱼。沿途的峡谷、山峰、流泉、飞瀑、古木、鲜花,丰富多彩,极具观赏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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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李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,给我们介绍了不少传说。他说倮倮顶上有石凳和棋局,相传仙人曾下凡在那里对弈,被一个叫黄大的人看见,黄大捡食仙人丢弃的仙桃,也成了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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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重头戏是三妹瀑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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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妹瀑布隐藏在保护区深处,位于长坪瑶族乡的三妹村。三妹瀑布是一个还没有开发的瀑布群,共有11级,总落差约600米。来到瀑布顶,看见峡谷两边覆盖着茂盛的原始森林,我们进入丛林,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寻找瀑布的芳踪。山谷中传来轰鸣的水声,却看不见瀑布。走了大约20分钟,终于来到第一级瀑布的观瀑亭。抬头仰望,只见飞流从天而降,化作白练飘落山间。在瀑布的三分之一处,飞流被冲散,洁白的水花上面,雾气蒸腾,下午的阳光恰到好处,魔幻般照出一条彩虹,横在瀑布和绝壁上。我油然想起李白的诗来:“日照香炉生紫烟,遥看瀑布挂前川。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”那哗啦啦的水声,则宛如刘三妹动人的歌声,让人不忍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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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看到的仅仅是三妹瀑布的第一级,另外十级瀑布隐藏在峡谷更深更险处,没有十二分的勇气和高超的攀援技术,休想一睹它们的真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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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我们去探寻保护区的湖泊。古修自然保护区内有三个人工湖,其中最有名的是茶山湖,被誉为蒙山第一湖。昨天,我们已经从山头上远远欣赏过她的睡姿,今天要登堂入室,来个亲密接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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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六点,我们驱车从县城出发,往北走3公里,就来到水库口,然后徒步进入湖区。我们乘坐小船,在湖面上滑行。湖里碧波粼粼,峰回水转,四周山岭千姿百态。山坡上有一块耸立的巨石,非常像一位古代的女子,形神兼备。快到林科所时,看见岸边有个老人在垂钓,老人须发皆白,像传说中的姜太公。一条黄狗,蹲坐在老人身边,宁静而悠闲。远处则有人撒网捕鱼,那凌空撒开的渔网,像一朵洁白的纱裙,给山湖平添几分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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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李介绍说,茶山湖的美景千变万化,春夏秋冬、晨昏晴雨,不同的季节,不同的天气,就有不同的景色。我们今天真是太走运了,雨后的天空晴朗透明,东边恰到好处地有些云雾。太阳将出未出时,最为迷人。霞光下的茶山湖美得令人惊诧,万朵红霞映碧波,在青山环绕中,小船驶过水面,留下金光闪闪的涟漪。美丽的风景,配上神奇的传说,让我彻底醉在山湖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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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过茶山湖的美景后,我们弃船登岸,去体验瑶族风情。下午,我们来到了长坪村。长坪村是长坪瑶族乡政府所在地,属典型的瑶族村寨。一座座小楼,淡黄色的墙,深红色的阳台和窗户,十分漂亮。几个瑶族姑娘从楼里走出来,跟我们打招呼。姑娘们穿着瑶族的盛装,黑色的衣服上绣有金色的花边。头上的巾帽更加精美,简直是一件艺术品,我看了很久,也没看清上面绣了多少图案和花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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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忍不住问:“你们穿这么漂亮干什么?是不是要做新娘啊?”姑娘们笑着说:“我们去闹歌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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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果然响起了歌声,循着歌声望去,看见一条清澈的小河,河上有座风雨桥。风雨桥除桥墩和顶瓦外,完全用木头建成,翘角飞檐,巧夺天工。瑶族同胞在桥上坐成两排,正在对唱。那几个姑娘也走上风雨桥,加入唱歌的队伍,她们的脸上,荡漾着甜美的笑容。桥头有一棵大榕树,已经几百岁了,还像年轻姑娘一样多情,浓密的枝叶在风中低吟浅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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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政府门前更加热闹,瑶族男女老少都穿着盛装,在一起唱歌跳舞。他们唱的是瑶歌,我虽然听不懂,但优美的旋律,让我陶醉。他们跳了很多舞蹈,有竹竿舞、长鼓舞、盘王舞、师公舞、招禾舞、捉龟舞、兵将舞、刀舞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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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片开阔的场地上,有人表演惊险的上刀山。竖起两条长约两丈的竹竿,竹竿上绑36把利刀,刀口向上,每一把刀的锋刃上贴三张薄薄的钱纸。表演者赤脚向上攀爬,脚掌踩在锋利的刀刃上,钱纸纷纷断落。我看得心惊肉跳,表演者的脚掌却毫无损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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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乡政府不远,有一栋漂亮的小楼。一位美丽的瑶族姑娘,站在阳台上,和楼下的小伙子对唱情歌。唱着唱着,一个绣球从楼上抛下来,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。楼下的小伙子张开双手,将绣球稳稳接住。今晚,他将抱得美人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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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我们正想回县城,就看见乡政府的人在准备木炭。原来,晚上瑶族同胞要表演过火海,那是比上刀山更加惊险的绝技。我们赶紧去招待所开房间,决定在长坪住一晚,好好欣赏这一民间绝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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